从初一开始,就一直是我追着迟扬跑。
休闲的午后,他骨节分明的手掐着我的笔,在草稿纸上算着公式。整个人蹲下腰,半伏在桌上,脸上全是认真。
我就呆呆地看着他清新俊逸的侧脸,和无数个怀春的少女一样。
“懂了吗?”温柔的声线,在耳边化开。
我后知后觉地点头,又摇头,“没懂。”
他耐心地从底下拽出一张空白纸,“那我再讲一遍。”
没有任何不耐,他重新在纸上演算。
我继续犯花痴……
“迟扬,这道题你会吗?”
安鹿打断迟扬,问他。
我有些恼怒,软绵绵地争论,“没看他在讲题吗?思路都被你打断了。”
迟扬拿来班花手里的卷纸,简单看了一眼,“一会儿给你讲,这题都不会。”
句尾的音调往上微扬,任谁都能听得出的宠溺。
安鹿拍了迟扬一下,“赶紧的。”
主持晚会的时候,他被选上当主持人。
班花因为个高嘴甜,也被选中。
两人试穿晚装,一起站在讲台的时候,班上的人都沸腾了。
“迟哥帅气。”
“女神!”
“许愿,这俩人太配了。”
“你说配的时候,注意一下自己的口水。”
我借着举手擦脸的功夫,目不斜视的眼光都落在迟扬身上。
他站姿慵懒,身材清瘦,身着黑色西装服更显皮肤白皙。碎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庞,眉眼柔和,举止随意,能轻松接住台下传上来的玩笑话。
我用手掌把班花挡住,在脑子里幻想是自己站在他身边。
之后每天他们到礼堂排练,我都会绕远路,在门口远远的看他们一眼。
台上闪亮的少年,意气风发。
清润低醇的嗓音,传入我耳。
刻在我的心里,隐秘不可说。
某天晚上,我梦见了他。
我跟他的婚礼。
他轻托我的手,在指尖落下细密一吻。
你愿意嫁给他吗?
我愿意。
第二天吃饭。
我妈告诉我,半夜睡觉的时候,我“愿意”“愿意”重复不停,啥事这么开心呀。
“才不告诉你!”
大一,他跟安鹿谈恋爱了。
而上个礼拜,他刚拒绝过我。
“抱歉,目前我想以学业为主。”
冷淡低平的声音,毫无感情。
情书返给我的时候,我没接住。
克制住眼里泛起的泪水,我蹲下身子,捡起地上的情书。
安鹿正好跑过来,信封被踩出一道鞋印。
她自然地勾上迟扬的胳膊,把手机上选好的位置给迟扬看,“今天我们去这里吧,摩天轮,据说能看清全市的风景呢。”
我窘迫极了。
头低的不能再低,手上的疤痕滚烫得心口疼。
那是我初中拼了老命把迟扬从四楼拉上来的。
手腕膈在坚硬的石子墙上,划出一道伤痕。
当时的口子深刻见骨。
而他也因此站在高处会头晕,会目眩。
摩天轮?
迟扬一定不会去。
我等着听他拒绝。
就像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
他拒绝了我,我也希望他能拂了别的女生的面子。
“好,我们去坐。”
……
当天晚上,我像个偷窥狂一样,看着安鹿的朋友圈。
两个人在摩天轮亲在一起,配文,“我的挚爱。”
迟扬第一个点了赞。
更新时间:2024-08-01 06:15:2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