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我死了，但没完全死
我叫林晓夕，一个平平无奇的996程序员。
在我连续加班72小时，终于解决掉那个差点让项目经理祭天的BUG后，我眼前一黑，再一睁眼，就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。
周围是和我一样飘着的男男女女，大家脸上都带着同款的懵逼。
一个穿着古代衙役服饰，胸前印着“勾魂使者”四个大字，酷似保安大哥的人，正拿着一个扩音喇叭大喊：“都排好队！按顺序去信息登记处领号码牌！别挤别挤，谁插队直接投胎去当蟑螂！”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完了，我猝死了。
死前没能看见项目上线，没拿到年终奖，甚至没来得及删掉我那几个T的学习资料。
血亏。
队伍缓慢挪动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纸钱的焦糊味混合着香烛的甜腻味，闻起来像一家生意不太好的廉价火锅店。
轮到我时，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姐姐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。
嚯，地府都这么高科技了？
“姓名。”
“林晓夕。”
“死因。”
“……过劳。”我有点不好意思。
小姐姐头也不抬，在平板上飞速点着：“哦，卷死的。下一个。”
她递给我一张纸条，上面印着一串数字：【往生等候区-108888号】。
我拿着这张比春运火车票还令人绝望的号码牌，被引导到了一个堪比巨型火车站候车厅的地方。
这里鬼山鬼海，有的在打牌，有的在唠嗑，还有的在刷着一个半透明的短视频APP，界面上赫然写着“抖魂”。
我随便找了个角落蹲下，开始思考鬼生。
旁边一个大哥看我一脸生无可恋，主动搭话：“新来的妹子？别想不开了，虽然死了，但日子还得过嘛。”
我叹了口气：“大哥，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投胎啊？”
大哥也叹了D口气，指了指大厅中央一块巨大的LED屏幕：“看见没？投胎现在都得摇号。每天早上九点，中午十二点，晚七点准时开奖。”
我抬头望去，屏幕上正滚动着鲜红的大字：
【热烈庆祝地府投胎系统4.0上线！实现公平、公正、公开摇号！】
【今日特等奖：A市首富独子（名额1）】
【一等奖：书香门第，颜值逆天（名额3）】
【二等奖：中产家庭，一生顺遂（名额10）】
【三等奖：普通人家，无病无灾（名额50）】
【参与奖：随机畜生道（不限量）】
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这不就是我上辈子在北京摇车牌的噩梦重现吗？
“大哥，这中奖率高吗？”
大哥苦笑一声：“妹子，我都在这儿等了**十年了，最好的一次，中了个蟑螂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我没去。想着再摇摇，说不定能当只熊猫呢。”大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
我彻底绝望了。
以我这辈子买方便面连“再来一包”都没中过的手气，想摇个好人家，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我可不想下辈子当一只在下水道里疯狂逃窜的蟑螂，或者在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熊猫。
不行，我不能坐以待毙。
我，林晓夕，一个优秀的程序员，最擅长的就是在看似无解的系统里找到BUG，或者……找到后门。
我开始在“抖魂”APP上疯狂搜索地府相关信息。
什么“阎王爷的八卦情史”、“黑白无常的带货直播”、“牛头马面吐槽KPI压力大”，各种光怪陆离的信息看得我眼花缭乱。
突然，一条不起眼的招聘信息弹了出来。
【奈何桥孟婆汤发放处急招实习生一名】
【岗位职责：协助孟婆完成孟婆汤的日常发放，维护排队秩序，处理客诉。】
【岗位要求：善于沟通，吃苦耐劳，有责任心。有互联网大厂工作经验者优先。】
【薪资待遇：冥币月薪3000，包吃住，五险一金齐全，表现优异者可转正，并获得‘投胎优先推荐名额’！】
我的眼睛瞬间亮了。
投胎优先推荐名额！
这不就是内推吗！是我上辈子挤破头都想要的内推啊！
我毫不犹豫地点了投递简历。
简历？我哪有简历。
但我有脑子。
我直接在备注里写道：【前阿里P7程序员，精通高并发队列处理、用户体验优化及SOP流程再造，可将孟婆汤发放效率提升300%，实现用户满意度与KPI双增长。】
一顿操作猛如虎，把我自己都给唬住了。
没想到，三分钟后，我收到了面试通知。
地点：奈何桥头，面试官：孟婆。
我激动地差点原地起飞。
打工人的DNA动了，就算死了，我也要卷死所有鬼！
第二章 孟婆的汤，比咖啡还苦
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奈何桥。
传说中的奈何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阴森恐怖，反而像个网红打卡点。桥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，桥下忘川河水缓缓流淌，水面上飘着几朵孤零零的彼岸花，意境凄美。
桥头支着一个摊子，类似人间的奶茶铺。招牌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——“孟婆铺”。
一个穿着时髦旗袍，烫着大波浪，嘴里叼着一根女士香烟的御姐正靠在柜台边，慵懒地刷着“抖魂”。
这……就是孟婆？
跟我印象里那个颤巍巍的老婆婆形象差得也太远了。
“那个……我是来面试的林晓夕。”我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孟婆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，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：“哦？就是那个要把我这儿效率提升300%的卷王？”
我尴尬地笑了笑：“略懂，略懂一些降本增效的方法论。”
“行吧。”孟婆掐了烟，站直身子，“话别说太满，先来实习三天。诺，那是你的工位。”
她指了指旁边一个专门负责舀汤的大锅。
“工作很简单，来一个鬼，舀一碗汤，让他喝下去，送走。别让他们插队，也别让他们把汤洒了，更别让他们喝完还想续杯。懂？”
“懂了！”我点头如捣蒜。
这不就是流水线操作嘛，简单。
然而，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。
第一个来喝汤的是个秀才鬼，捧着碗，哭得惊天动地：“我的功名啊！我寒窗苦读十年，马上就要金榜题名了啊！”
他一边哭一边念诗，就是不喝汤。
后面的鬼开始不耐烦地催促。
我好说歹说，他就是不喝。
眼看队伍越来越长，我灵机一动，凑到他耳边说：“大哥，你现在喝了，下辈子我给你内推个书香门第，直接出生在终点线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秀才鬼眼睛一亮：“此话当真？”
“实习生没权利骗鬼。”我一脸诚恳。
他咕咚咕咚就把汤喝了，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第二个是个富婆鬼，捏着鼻子，一脸嫌弃：“这汤什么卫生标准啊？有没有经过ISO9001认证啊？喝了会不会拉肚子？”
我微笑着回答：“姐姐，这汤是咱们地府的非物质文化遗产，纯天然无添加。你看你这皮肤，一看生前就保养得极好。喝了这汤，忘掉烦恼，下辈子皮肤状态重启，保证比现在还好。”
富婆鬼被我哄得心花怒放，开开心心地喝了。
孟婆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一下午，我靠着上辈子跟产品经理和客户斗智斗勇练就的嘴皮子，把各种难缠的鬼都伺候得明明白白。
队伍井然有序，效率确实提高了不少。
收工后，孟婆递给我一碗汤：“尝尝？员工福利。”
我好奇地闻了闻，一股中药味。抿了一口，又苦又涩，跟老板画的饼一个味儿。
“怎么样？”孟婆问。
“提神醒脑。”我面不改色地给出了评价。
孟婆被我逗笑了：“你这丫头有点意思。以前那些实习生，干不了三天就哭着喊着要去摇号当蟑螂了。”
“主要是待遇好，有盼头。”我实话实说，“孟姐，那个‘投胎优先推荐名额’是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孟婆又点上一根烟，“不过名额很紧张，要看KPI的。我这里每年就一个名额，得是年度优秀员工才行。”
我心里盘算着。一个名额，看来我不仅要干得好，还得干得无可替代。
“对了，你那个什么降本增效，具体说说？”孟婆显然对我的“简历”很感兴趣。
我立马来了精神，开始给她科普。
“孟姐，你看啊，我们现在的流程是‘单线程处理’，一个鬼喝完，下一个才能上。我们可以搞个‘多线程并行’嘛！”
“说鬼话。”
“就是搞两个窗口，一个‘标准窗口’，给那些爽快的鬼，来了就喝。另一个开‘VIP咨询窗口’，专门处理那些哭哭啼啼、问东问西的鬼，由我来一对一解决，这样就不会堵塞主流程了。”
孟婆眼睛越来越亮。
“还有，我们可以引入用户评价体系！喝完汤的鬼可以给我们打分，五星好评可以获得一张‘下辈子好运祝福券’。这样不仅能提高我们的服务质量，还能增加用户粘性！”
“最后，我们可以把孟婆汤进行分类。比如‘事业版’，忘掉工作烦恼。‘爱情版’，忘掉渣男渣女。‘家庭版’，忘掉鸡毛蒜皮。搞差异化竞争，提升品牌形象！”
我一口气说完，感觉自己像在给投资人做路演。
孟婆听完，愣了半天，最后猛吸一口烟，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欣赏。
“人才啊！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林晓夕，你这个转正名额，我保了！”
第三章 阎王爷是个帅哥？
在我的“先进管理经验”指导下，奈何桥的业务蒸蒸日上。
我设计的“标准窗口”和“VIP咨询窗口”大大分流了鬼群，排队时间缩短了百分之七十。
“孟婆汤口味细分”更是大受欢迎，尤其是“忘掉前任版”和“忘掉老板版”，销量遥遥领先，一度卖到脱销。
孟婆铺从一个无人问津的路边摊，一跃成为地府的明星企业。孟婆姐也整天乐得合不拢嘴，给我涨了500冥币的实习工资。
我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。每天上班摸鱼，下班和孟婆姐一起刷“抖魂”，吐槽新来的鬼有多奇葩，比上辈子当程序员幸福多了。
这天，我正哼着小曲，给一位失恋的妹妹鬼盛“忘掉渣男加强版”孟婆汤，桥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只见一队身穿黑色西装、戴着墨镜的鬼差开道，气场十足。
周围的鬼魂们瞬间噤声，连哭都不敢大声了。
“什么情况？有大领导来视察？”我小声问孟-婆。
孟婆脸色一正，赶紧把嘴里的烟掐了，低声说：“小点声，是阎君殿下。”
阎王爷？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就是那个掌握我们投胎大权的终极BOSS？
我赶紧低下头，假装认真工作，心里却好奇得要死。我悄悄抬起眼皮，从队伍的缝隙里偷看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一众鬼差的簇拥下缓缓走来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袍，袍角用金线绣着繁复的云纹，行走间流光溢彩。他没有戴传说中那种威严的王冠，只是用一根简单的墨玉簪束着长发。
等他走近了，我才看清他的脸。
我的天。
这……这就是阎王？
剑眉星目，鼻梁高挺，嘴唇削薄，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，但那张脸，帅得简直人神共愤。
和我脑补的那个豹头环眼、铁面虬鬓的形象完全不一样！
这颜值，直接去人间当顶流明星，粉丝能从奈何桥排到南天门。
我一时看呆了，手里的汤勺都忘了动。
阎君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整个奈何桥，最后，落在了我们这个小小的“孟婆铺”上。
准确地说，是落在了我设计的那个“VIP咨询窗口”的牌子上。
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，似乎对这些现代化的词汇感到不解。
他迈开长腿，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。
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不是因为心动，而是因为害怕。
完了完了，我这算不算私自改革地府国有资产？会不会被他当成BUG给清理掉？
“阎君殿下。”孟婆恭敬地行了个礼。
阎君微微颔首，目光却停留在我身上。
他的眼神很深邃，像是能看穿灵魂。
“你就是那个林晓夕？”他开口了，声音低沉磁性，像大提琴的最低音，好听得让人耳朵发麻。
我一个激灵，赶紧放下汤勺，学着孟婆的样子行礼：“是……是我。”
“‘降本增效’、‘用户体验’、‘差异化竞争’……”他缓缓念出我简历上的关键词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，“有点意思。”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这是要夸我还是-要罚我？
“你跟我来一趟。”他丢下这句话，便转身朝他的办公室——阎王殿走去。
我懵了。
孟婆赶紧推了我一把：“傻站着干嘛？快去啊！这是天大的机会！”
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那队黑西装鬼差走了，心里七上八下。
阎王殿比我想象的还要气派，高大的梁柱，幽深的殿堂，四处都透着一股“我很贵”的气息。
阎君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，桌上堆满了像山一样的卷宗。他揉了揉眉心，显得有些疲惫。
“坐。”他指了-指对面的椅子。
我战战兢兢地坐下，屁股只敢沾半边。
“林晓夕。”他看着我，“你知不知道，你搞的那些东西，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？”
我心一沉。
“什么麻烦？”
“地府监察司今天给我递了三份奏折，弹劾你扰乱地府秩序，私自更改祖宗传下来的规矩。”他淡淡地说，“为首的，是掌管投胎摇号司的崔判官。”
崔判官？我好像在“抖魂”上刷到过他，一个看起来就很油腻的中年鬼。
“不过……”阎君话锋一转，“地府财政司也递了份报告，说你这个月让奈何桥的营收翻了三倍。”
他顿了顿，深邃的目光锁定我：“我对你的‘方法论’很感兴趣。现在，地府的运转效率太低，积压的鬼魂越来越多，投胎系统更是常年被投诉。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我愣住了。
这……这不是上辈子老板找我谈话的经典开场吗？
先敲打你一下，再给你画个饼，然后让你免费出方案。
我太懂了！
我的社畜DNA再次燃烧起来。机会来了！
“殿下。”我清了清嗓子，瞬间进入工作状态，“问题不在于奈何桥，而在于整个地府的顶层设计和底层逻辑都出了问题。我们需要一场自上而下的‘数字化转型’！”
第四章 空降成项目经理
“数字化转型？”
阎君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，显然对这个新词感到好奇。
我内心一阵激动，知道自己押对宝了。这位年轻的阎王，看起来思想很前卫，不像那些老古董。
“是的，殿下。”我站起身，仿佛回到了给甲方爸爸提案的会议室，“所谓数字化转型，就是利用先进的‘技术’和‘思维’，重构我们地府的业务流程，提升整体运营效率。”
我走到大殿中央，挥了挥手，开始了自己的即兴“PPT”演讲。
“首先，是信息孤岛问题。勾魂司、登记处、审判殿、投胎司……各部门之间数据不互通，一个鬼魂从死亡到投胎，信息要被反复录入、核对，效率极低，还容易出错。”
“我的建议是，建立一个‘地府大数据中心’。每个鬼魂从被勾魂的那一刻起，就生成一个唯一的‘灵魂ID’，他生前的所有善恶功过、家庭背景、个人特长，全部录入系统，形成一个完整的‘用户画像’。”
“这样一来，信息全程线上流转，无纸化办公。崔判官审判的时候，直接调取数据，一目了然。孟婆发汤的时候，扫一下鬼魂的ID，就知道他该喝‘忘掉渣男版’还是‘忘掉老板版’。效率是不是就上来了？”
阎君的眼神越来越亮，他甚至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。
“其次，是投胎摇号系统。”我继续说道，“现在的摇号系统，简直就是个黑箱。谁设计的？有没有后门？凭什么有钱有势的鬼就能优先摇到好号？这不公平！”
我越说越激动，差点忘了对面坐的是谁。
“我们应该引入‘积分制’！一个鬼魂生前做的每一件好事，都转化为积分。扶老奶奶过马路，加10分。见义勇为，加1000分。为科研做出巨大贡献，加10000分！反之，做坏事就扣分。”
“投胎不再是纯随机摇号，而是‘积分竞拍’！积分越高的鬼，能选择的投胎剧本就越好。想当首富之子？可以，拿你的十万积分来换！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公平公正，激励大家生前多做好事！”
整个大殿鸦雀无声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。
阎君静静地听着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
我说完，口干舌燥，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太放肆了。
“咳咳……殿下，这只是我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。”我赶紧找补。
阎君沉默了良久，久到我以为他要叫鬼差把我拖出去。
突然，他笑了。
他这一笑，如冰雪初融，万物复苏，整个阴森的阎王殿都仿佛明亮了三分。
“不，你说得很好。”他站起身，走到我面前，“非常好。”
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，我必须仰视他。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冷香，很好闻。
“这些想法，我几百年前就有过，但推行起来阻力重重。”他看着我，目光灼灼，“那些老家伙们，只想着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。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，没有历史包袱，又敢想敢干的‘破局者’。”
我心里一动。
“殿下，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决定，成立‘地府数字化转型办公室’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，“办公室主任，就由你来担任。”
我整个人都懵了。
我？一个实习生，直接空降成项目经理？还是一把手？
这晋升速度，比坐火箭还快！
“你的首要任务，就是重构投胎摇-号系统。”阎君的语气不容置疑，“崔判官那边，我会亲自去说。人手、资源，你随便开口。我只有一个要求，三个月内，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、公平的、高效的投胎系统上线。”
“这……”我有点犹豫，“崔判官他们，会配合我吗？”
“他们会的。”阎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或者，他们可以选择提前去投胎。”
霸气！
这就是终极BOSS的魄力吗？
“我给你办公室的最高权限。”阎君递给我一块黑色的玉牌，上面刻着一个“令”字，“见此令如见我。谁敢不配合，你直接处理。”
我接过玉牌，感觉沉甸甸的。
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，更是一份巨大的权力和责任。
“好好干，林晓夕。”阎君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别让我失望。也别让那些……等了成百上千年的鬼魂失望。”
我握紧了手中的玉牌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是，殿下！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走出阎王殿的时候，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还在飘。
从一个摇不上号的待业鬼魂，到奈何桥实习生，再到现在的“地府首席改革官”。
这鬼生，真是比过山车还刺激。
看来，我的“投胎优先推荐名额”，已经不用指望孟婆姐了。
因为从今天起，我自己，就能制定规则！
第五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
我走马上任的消息，像一阵风刮遍了整个地府。
“听说了吗？奈何桥那个卖汤的，当了什么‘数字化办公室’的主任！”
“一个实习生？凭什么啊？她是不是给阎君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？”
“我看她是阎君殿下的亲戚吧！这叫关系户！”
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，我倒是不在意。上辈子在互联网大厂，这种办公室政治我见得多了。
实力，才是击碎流言最好的武器。
我的办公室，就设在阎王殿的偏殿，可见阎君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程度。
第一天上班，我召集了项目组的第一次启动会。
阎君给我配的团队成员，都是从各地府部门抽调来的年轻鬼差，一个个看起来都挺机灵，但眼神里都带着一丝不服气。
尤其是来自投胎摇号司的两个技术骨干，看我的眼神，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代码却指手画脚的产品经理。
我没急着画饼，也没急着立威。
我只是把一块巨大的白板（用某种发光的玉石做的）推到会议室中央，然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：
“谁能告诉我，现在的投胎摇号系统，日活是多少？峰值并发量有多大？平均响应时间是多少毫秒？代码有多少行？用的是什么架构？”
一连串的专业术语，直接把在场的所有鬼都问懵了。
那两个技术骨干面面相觑，支支吾吾了半天，一个涨红了脸说：“主任……我们这儿的代码，都是用上古符文写的，没有……没有统计过这些。”
“没统计过？”我笑了，“那你们怎么做系统优化？怎么保证系统稳定性？凭感觉吗？”
我走到白板前，拿起笔，唰唰唰地画出了一个标准的互联网项目SOP流程图。
“从今天起，我们项目组，采用敏捷开发模式。两周一个迭代周期，每天开站会，每周做复盘。所有需求都要有PRD文档，所有代码都要经过Code Review，所有上线都必须有测试报告。”
“这是我们第一阶段的Milestone（里程碑）。第一周，完成现有系统的代码梳理和技术文档输出。第二周，完成新系统的架构设计和数据库选型。第一个月内，我要看到Demo 1.0版本上线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。
他们看着白板上那些他们看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图表和名词，眼神从不服，变成了困惑，又从困惑，变成了……一丝敬畏。
我知道，我的第一把火，已经烧起来了。
散会后，我直接去了投胎摇号司。
摇号司的主管，就是那个被阎君点名的崔判官。
我到的时候，他正翘着二郎腿，喝着茶，听着小鬼给他汇报工作。
看到我，他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：“哎呀，这不是林主任吗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？”
“崔判官。”我开门见山，“我需要你们部门现在立刻马上，把投胎摇号系统的所有源代码和历史数据，都交接给我们办公室。”
崔判官脸色一变：“林主任，这不合规矩吧？这可是我们摇号司的核心机密，历代判官传下来的，怎么能说交就交？”
“这是阎君殿下的命令。”我直接亮出了那块黑色的玉牌。
崔判官的胖脸抽搐了一下，但还是嘴硬：“就算是殿下的命令，这交接也需要流程。我们得先整理，再审批，没个十天半个月，怕是弄不完啊。”
这是想给我玩拖延战术？
我冷笑一声。
“崔判官，我劝你想清楚。你是想现在配合我工作，还是想待会儿去跟我老板，也就是阎君殿下，亲自解释你为什么不能配合？”
我特意加重了“我老板”三个字。
崔判官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。
他再傻也知道，我现在是阎君面前的红人。得罪我，就是得罪阎君。
“不不不，林主任误会了。”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，“我这就安排！马上安排！小李，快，把我们司最宝贵的代码……不对，是所有代码，都给林主任送过去！”
看着崔判官前倨后恭的样子，我心里毫无波澜。
这种人，你越是软弱，他越是欺负你。你比他横，他比谁都怂。
我的第二把火，也稳稳地点燃了。
至于第三把火，我要烧向所有等着投胎的鬼魂。
我让手下在往生等候区的LED大屏幕上，发布了第一封公开信。
信里，我痛陈了现有摇号制度的种种弊端，承诺将在三个月内，上线一个全新的、公平的、透明的“积分制投胎系统”。
我还公布了一个邮箱，欢迎所有鬼魂对新系统提出建议，或者举报旧系统中的不公平现象。
这封信一出，整个地府都炸了。
那些等了几十年、几百年的老鬼们，激动得老泪纵横，奔走相告。
我的邮箱，一天之内就收到了十几万封邮件。有提建议的，有讲故事的，但更多的是举报。
举报崔判官利用职权，给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安排好胎位。
举报某些富豪鬼魂，用天价冥币贿赂摇号司的小鬼，插队投胎。
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举报信，我眼神越来越冷。
崔判官，看来不把你连根拔起，我这个项目是做不安生了。
我把所有举报信分门别类，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，直接呈送到了阎君的案头。
这第三把火，不仅要烧掉旧制度，更要烧掉那些盘踞在旧制度上的蛀虫！
第六章 崩溃的系统和油腻的判官
项目启动的第二周，我的团队终于从崔判官那里，拿到了投胎摇号系统的“源代码”。
当我的两个技术鬼才，小张和小李，把那堆刻满了上古符文的龟甲和竹简搬进办公室时，我差点以为他们是去考古了。
“主任……这就是源代码。”小张一脸便秘的表情，“我们研究了三天，这代码……写得跟鬼画符一样。”
我凑过去一看，头皮发麻。
那些符文杂乱无章，毫无逻辑，变量命名随心所-欲，注释更是天马行空。
【此段代码乃吾醉后所书，若能运行，纯属天意。】
【警告：轻易不要动下面这行，上次动它的那个实习生，已经投胎去当蚯蚓了。】
【算了，跑不通，重写吧。（此条三千年前所留）】
我深吸一口气。
这哪里是代码，这分明是一座屎山！一座历经几千年，由无数判官共同堆砌而成的，又高又臭的屎山！
“重构。”我斩钉截铁地说，“这破系统没法要了。我们另起炉灶，用最新的架构，全部重写！”
小张和小李如蒙大赦，差点给我跪下。
就在我们热火朝天地准备开发新系统时，麻烦来了。
这天下午，整个地府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。
我办公室里的“地府运行监控大盘”（我让小张临时搭的）上，代表投胎系统的模块，瞬间变成了血红色。
“主任！不好了！投胎系统崩了！”小李惊慌地大喊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不知道啊！所有投胎通道全部错乱！刚刚系统日志显示，有一个鬼魂，本来应该投胎去A市首富家当儿子的，结果被分配到了一只哈士奇的身体里！”
我：“……”
“还有！一个本来要去当皇帝的，现在好像变成了一只仓鼠！”
“一个准备去修仙的，被投成了一棵蘑菇！”
整个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越是这种时候，越不能慌。
“小张，立刻去物理机房，检查硬件！小李，把系统最近一小时的操作日志调出来，我要看看谁动了代码！”我迅速下达指令。
很快，小李就有了发现。
“主任！查到了！在系统崩溃前五分钟，有一个IP地址，远程修改了一段核心代码！”
“IP地址是哪里的？”
“是……是摇号司，崔判官的办公室！”
我瞬间就明白了。
好你个崔判官，明着不敢跟我斗，就来阴的！
他这是想制造一场巨大的事故，然后把黑锅全都甩到我这个“改革者”的头上！
“走！去摇号司！”我抓起阎君给的令牌，带着人就冲了出去。
等我们赶到摇号司时，崔判官正坐在他的太师椅上，假模假样地指挥着手下：“快查！到底是怎么回事！是不是那个林晓夕乱搞，把系统给搞坏了！”
看到我来，他立马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：“林主任！你可算来了！你看看你干的好事！这下捅出天大的篓子了！”
他这是想恶人先告状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演，等他说完，才开口：“崔判官，戏演得不错。可惜，我这里有证据。”
我让小李把那份操作日志直接投屏到摇号司的大墙上。
崔判官的IP地址、操作时间、修改的代码内容，清清楚楚。
他看到日志的瞬间，脸上的肥肉都僵住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伪造的！是栽赃！我根本没动过系统！”他死不承认。
“是不是栽赃，让阎君殿下来评判吧。”我冷笑道，“制造如此重大的投胎事故，导致三界秩序混乱，崔判官，你猜猜，你这身官服，还能穿几天？”
崔判官的腿一软，差点瘫倒在地。
他知道，这次是真的玩脱了。
就在这时，阎君带着鬼差，脸色铁青地赶到了。
“怎么回事！”他声音里的怒气，让整个摇号司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。
崔判官一看到阎君，立刻扑了过去，抱着他的腿大哭：“殿下！冤枉啊！是她！是林晓夕！她为了推行她的新系统，故意破坏旧系统来嫁祸我啊！”
我看着这个油腻的中年鬼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殿下。”我平静地呈上日志证据，“请您过目。”
阎君看完了证据，又看了看瘫在地上撒泼的崔判官，眼神冰冷得像万年玄冰。
“崔珏。”他缓缓开口，“你可知罪？”
崔判官浑身一颤，哭声都停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来人。”阎君懒得再听他狡辩，“扒去官服，打入十八层地狱，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几个鬼差立刻上前，像拖死狗一样把崔判官拖了下去。
整个摇号司的鬼，都吓得噤若寒蝉。
处理完崔判官，阎君转向我，脸色稍缓，但依旧凝重。
“林晓夕，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。系统，还能修复吗？那些被投错的灵魂，还能找回来吗？”
我看着监控大盘上混乱的数据流，深吸一口气。
“修复不了了，代码已经完全紊乱。唯一的办法，是立刻关闭旧系统，紧急上线我们的新系统，然后手动把那些错乱的灵魂捞回来。”
“新系统还没开发完，怎么上线？”阎君皱眉。
“顾不了那么多了。”我看着他，眼神坚定，“给我一晚上的时间。我和我的团队，就是不睡觉，也要把核心功能赶出来！”
这是我作为项目经理的承诺。
也是我，一个程序员最后的尊严。
第七章 通宵，与老板并肩作战
阎王殿偏殿，灯火通明。
“地府数字化转型办公室”的牌子下，一片键盘（一种用法力敲击的玉石板）噼里啪啦的脆响。
我，林晓夕，又一次体验到了通宵加班的感觉。
不同的是，上辈子是为了一点点加班费和老板画的饼。
这辈子，是为了整个地府的KPI，和我自己的鬼生前途。
“小张！用户认证模块接口文档写好没？写好赶紧给小李！”
“小李！积分算法模型别搞错了！生前扶一个老奶奶过马路的积分，不能跟拯救一次银河系的积分一样！”
“小王！UI界面能不能搞得高级一点？现在这个配色，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殡葬风，我们要的是科技感！未来感！”
我像个战地指挥官，端着一杯孟婆特调的“超浓缩忘忧提神汤”（苦得像胆汁），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，协调着各项工作。
我没想到的是，在我下令加班的时候，竟然没有一个鬼差有怨言。
他们看着我，眼神里没有了最初的不服，反而充满了斗志。
也许是崔判官的下场震慑了他们，但更多的，我想是因为他们也想亲手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、全新的、公平的世界。
凌晨三点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。
我以为是送夜宵的，头也不抬地喊：“放那儿吧，大家自己拿。”
结果，走进来的是阎君。
他换下了一身繁复的朝服，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常服，手里还提着几个食盒。
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鬼差都站了起来，恭敬地行礼：“殿下！”
“都坐。”阎君摆了摆手，把食盒放在桌上，“我来看看大家，顺便带了点夜宵。”
他打开食盒，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魂力小馄饨，香气扑鼻。
大家你看我，我看你，谁也不敢先动。
“看我干什么？都吃。”阎君的语气很温和，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。”
他走到我身边，看着我电脑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，轻声问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“核心功能差不多了。用户积分系统和投胎竞拍模块已经联调通过。”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，“但还有很多边缘功能没做，而且没有经过充分测试，贸然上线，风险很大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阎君点点头，“尽力就好。”
他拿起一碗馄-饨递给我：“先吃点东西。”
我确实饿了，接过来狼吞虎咽。
他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吃，眼神很专注。
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，放慢了速度。
“殿下，您怎么还没休息？”我问。
“睡不着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这次的事故，影响很大。天界那边已经派了观察员下来，盯着我们。如果处理不好，我这个阎君的位置，可能也坐不稳了。”
我心里一惊。
没想到他面临的压力这么大。
“放心吧，殿下。”我擦了擦嘴，重新坐到电脑前，“有我在，系统绝对不会再出问题。”
我的手指重新在键盘上飞舞起来。
他没有走，就搬了把椅子，坐在我旁边。
他不懂代码，也帮不上什么忙，但他只是静静地陪着。
偶尔，他会给我递杯水。
在我遇到一个棘手的算法难题，烦躁地抓头发时，他会轻声说：“别急，慢慢来。”
他的存在，像一颗定心丸，让我焦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。
整个后半夜，偌大的办公室里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我们两人偶尔的低语。
我突然觉得，这种感觉很奇妙。
上辈子，老板只会站在你身后，问你“这个需求什么时候能做完”。
而现在，我的终极BOSS，却陪着我一起熬夜，给我加油打气。
天快亮的时候，我敲下了最后一行代码。
“搞定！”我长舒一口气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。
“新系统核心版本，V1.0.0，可以上线了！”
办公室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。
我回头，看到阎君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晨曦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，给他清冷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。
那一刻，我的心跳，又一次不争气地漏了一拍。
这一次，不是因为害怕。
第八章 我做的PPT，震惊了整个地府
新系统紧急上线，像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。
我们先是关闭了摇摇欲坠的旧系统，然后无缝切换到了“地府积分投胎系统1.0”版本。
接着，我和我的团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，手动修正了那几千个被投错胎的倒霉蛋。
把投胎成哈士奇的富二代灵魂从狗身体里捞出来，塞回他妈肚子里。
把变成仓鼠的皇帝，放回了皇宫。
把长成蘑菇的修仙者，重新送回了灵气充沛的山头。
等所有错乱的数据被归正，整个地府都松了一口气。
危机，总算是解除了。
但事情还没完。
阎君告诉我，因为这次事故，天界派来的巡查组要求地府召开一次全体说明会，向三界公示此次事故的原因、处理结果以及未来的改进方案。
而这个做报告的人，自然就落到了我的头上。
“林晓夕，这次的报告，你来做。”阎君看着我，“我要你，让所有鬼神，都看到地府改革的决心。”
我懂了。
这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汇报，更是一场作秀。
一场向天界、向整个地府，展示新领导班子（也就是我和阎君）能力的政治秀。
而我最擅长的，除了写代码，就是做PPT了。
三天后，地府最高规格的议事大厅——森罗殿，座无虚席。
十殿阎王、各司判官、鬼王鬼帅……地府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齐了。
大殿上方，还悬浮着几面巨大的水镜，水镜里映出的是天界巡查组神仙们威严的面孔。
气氛庄严肃穆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崔判官的倒台，让很多老派的官员对我这个“改革派”心怀不满，他们都等着看我出丑。
我穿着一身地府特制的黑色职业套裙，走上了大殿中央的讲台。
没有用传统的卷宗，我面前，是一个巨大的法力光幕，相当于一块超高清的投影屏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打开了我的“PPT”。
光幕上，出现了巨大的标题：【关于“5.28投胎系统重大BUG”的复盘报告及地府未来发展白皮书】。
简洁，大气，充满互联网黑话的质感。
台下的老家伙们面面相觑，显然没见过这阵仗。
“尊敬的各位领导，各位同仁，大家上午好。”
我用标准的发布会开场白，开始了我的演讲。
我没有一上来就哭诉我们加班有多辛苦，也没有急着把锅甩给崔判官。
我先是从宏观角度分析。
“首先，我们必须承认，这次事故，不是偶然，而是必然。它暴露了我们地府沿用数千年的管理模式，已经严重滞后于时代的发展。”
我手一挥，光幕上出现了一张触目惊心的曲线图。
“这是地府近五百年来的‘鬼口增长曲线’和我们的‘投胎效率曲线’。大家可以看到，鬼口数量呈指数级增长，而我们的处理效率，几乎是一条直线。剪刀差越来越大，长此以往，地府必将崩溃！”
台下一片哗然。
很多官员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数据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。
接着，我话锋一转，开始分析崔判官的旧系统。
我没有直接骂他，而是把那堆“屎山代码”的核心片段，直接投放在了光幕上。
“这是旧系统的部分代码，大家请看。命名不规范，逻辑混乱，缺乏注释。这样的系统，不出事，才是奇迹。”
我指着其中一行【此段代码乃吾醉后所书】，淡淡地说道：“一个关乎三界轮回的系统，其核心代码，竟然是某位前辈醉后所书。请问，这是对生命的负责吗？”
全场鸦雀无声。
水镜里的天界神仙们，脸色也变得铁青。
批判完旧的，就要推出新的。
我开始详细介绍我们的“积分投胎系统”。
“为了解决公平性问题，我们引入了‘功德积分’。生前所行善恶，皆有量化标准。”
“为了解决效率问题，我们开发了‘智能匹配’算法。系统会根据你的积分和个人愿望，为你推荐最合适的投胎方案。”
“为了解决透明度问题，所有投胎结果，全部上链……哦不，是刻入轮回碑，永久公示，接受所有鬼魂监督！”
我讲得激情澎-湃，台下的年轻鬼差们听得热血沸腾，而那些老家伙们，则从最初的轻蔑，变成了震惊，最后变成了沉思。
最后，我放出了我的杀手锏——未来展望。
“各位领导，投胎系统的改革，只是我们‘地府数字化转型’的第一步！”
光幕上，出现了一张宏伟的蓝图。
“未来，我们要打造‘智慧地府’！勾魂用上‘勾魂APP’，鬼差实时定位，一键导航。审判用上‘AI辅助审判系统’，大数据分析前因后果，杜绝冤假错案。十八层地狱，也要实现‘无人化智能管理’！”
“我们的目标是，让地府，成为三界之中，管理最先进、运营最高效、员工最幸福的组织！”
演讲结束，我鞠了一躬。
全场寂静了三秒钟。
随后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。
我看到，坐在首位的阎君，正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骄傲。
那一刻，我知道，我不仅赢得了这场汇报，也赢得了整个地府的未来。
第九章 殿下，这算是约会吗？
报告会大获成功，我在地府的声望一时无两。
年轻的鬼差们视我为偶像，纷纷向我的办公室投递“转岗申请”。
那些老派的官员，见了我也不再是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，而是会客气地称呼一声“林主任”。
我的“数字化转型办公室”，也从一个临时项目组，正式升级为了地府的核心部门。
阎君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，地府的一切信息化改革，都由我全权负责。
我，林晓夕，一个死了才半年的鬼，就这样，走上了鬼生巅峰。
这天，我正在办公室规划“十八层地狱无人化管理”的项目排期，阎君的贴身秘书，一个长得很帅的小哥哥，走了进来。
“林主任，殿下请您去一趟。”
又是开会？
我认命地放下手里的工作，跟着他去了阎王殿。
结果，阎君并不在那个堆满卷宗的办公室。
他站在阎王殿的后花园里。
地府的后花园，没有花，只有各种会发光的奇异植物，一闪一闪，像漫天的萤火虫，倒也别有一番景致。
他今天没有穿那身威严的朝服，而是一身月白色的便服，长发随意地披散着，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疏离，多了几分温润。
“殿下，您找我？”我走过去。
他回过头，对我笑了笑：“嗯，过来坐。”
花园中央有个石桌，桌上摆着一壶茶和两只茶杯。茶水冒着袅袅的热气，是一种清雅的香气。
“尝尝。”他给我倒了一杯，“忘川河畔新采的‘安魂草’，泡的茶。可以静心凝神。”
我抿了一口，一股暖流瞬间遍布全身，连日加班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。
“好茶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他看着我，“这次叫你来，不是为了工作。”
“啊？”我愣住了。
“是为了……感谢你。”他轻声说，“这次的危机，如果不是你，后果不堪设想。这份功劳，远比我给你的职位要大得多。”
“殿下言重了，这都是我分内之事。”我赶紧说。
“不。”他摇摇头，眼神很认真，“对我而言，意义非凡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在组织语言：“林晓夕，我很好奇，你生前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？”
话题突然转到了个人隐私上，我有点不适应。
“我？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，每天对着电脑，敲代码，改BUG，跟产品经理吵架。”我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无趣得很。”
“是吗？”他轻笑一声，“我倒觉得，你很有趣。”
我的脸莫名有点发烫。
“你说的那些……‘SOP’、‘KPI’、‘用户思维’……虽然我很多都听不懂，但我知道，那是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，充满活力和智慧的世界。”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向往。
我们聊了很多。
我给他讲了什么是互联网，什么是智能手机，什么是人工智能。
他给我讲了地府的千年变迁，讲了他接手这个烂摊子时的无奈和决心。
我发现，抛开阎君的身份，他其实也只是一个……背负着巨大压力的“创业者”。
而我，恰好是他最需要-的那个“合伙人”。
气氛越来越融洽，我们之间的距离，仿佛在不知不觉中被拉近了。
“林晓夕。”他突然问，“你……想过投胎吗？”
我愣了一下。
我来地府的初衷，不就是为了投个好胎吗？
但现在，这个问题从他嘴里问出来，我心里却莫名地有点……不是滋味。
“当然想过。”我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，“谁不想去过新的人生呢？”
“那你想要一个怎样的人生？”他追问。
“嗯……”我想了想，“不用太有钱，也别太穷。父母健在，家庭和睦。找个喜欢的人，做一份不那么累的工作，平平淡淡，一生顺遂，就好了。”
这是我最真实的愿望。
他沉默了。
花园里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。我能给你这样一个机会，一个完美的投胎名额，你会要吗？”
我抬起头，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
我从他的眼睛里，读到了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。像是不舍，又像是期待。
我的心，突然乱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我有点慌乱地站起来，“茶喝完了，工作还很多，我……我先告辞了！”
我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跑出好远，我才扶着墙壁，大口喘气。
我的脸烫得厉害，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
这到底是怎么了？
阎君今天好奇怪。
他看我的眼神，他问我的那些话……
我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突然，孟婆姐的八卦脸从旁边探了出来。
“哟，小夕，脸这么红？跟阎君殿下约会去了？”
“孟姐！你别胡说！”我吓了一跳。
“还说没有？”孟婆姐
......
更新时间：2025-11-06 01:24:4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