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1］光环很圆，问题很大
清虚门年度“仙门大比”的开幕仪式上，大师姐沈雾正襟危立在高台上，一袭白衣胜雪，面容肃穆如万年寒冰。
“修仙之道，首重心性...”她刚开口，就发现台下弟子们的表情不太对劲。
原本应该专注聆听的师弟师妹们，此刻全都瞪圆了眼睛，有几个甚至开始瑟瑟发抖。站在前排的小师妹苏灵雨拼命对她挤眉弄眼，手指颤抖地指向她头顶。
“我头上有东西？”沈雾皱眉，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髻——完美无缺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。
不、不是...大师姐你后面...”苏灵雨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沈雾转身，然后整个人僵住了。
在她身后，悬浮着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巨大光环，通体呈现七彩斑斓的黑，边缘还不断迸发出噼里啪啦的电光，总之非常炫酷。最离谱的是，光环正中缓缓浮现出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——“癫佬”。
“这什么玩意儿？！”沈雾脱口而出，立刻捂住嘴——大师姐怎么能说“玩意儿”这么不文雅的词！
台下已经乱成一锅粥。
“是癫佬光环！古籍上记载的癫仙体质觉醒征兆！”
“完了完了，听说上一个觉醒这个的祖师爷把整个门派变成了马戏团！”
“大师姐平时看起来最正经，没想到...”
沈雾听着议论，额头青筋暴起。她猛地一甩袖子，光环随之晃动，洒下一片七彩光点，落在几个弟子头上，那几个弟子立刻开始不受控制地跳起广场舞。
“肃静！”沈雾一声厉喝，光环应声膨胀了一圈，“这只是...某种新型心魔！本师姐这就去藏书阁查证！”
她强装镇定地迈步离开，却发现自己飘了起来——那该死的光环托着她开始在空中转圈，还播放起了《好运来》的背景音乐。
与此同时，魔界最深处的地焱魔宫内。
魔尊楼焱斜倚在黑玉宝座上，手中把玩着一杯血红色的“千年醉”。他银发如瀑，红衣似火，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。
“尊上，东边修仙界监测到异常能量波动...”一位魔将跪地汇报。
楼焱漫不经心地摆摆手：“又是哪个老不死的渡劫失败了？这种小事...”
话未说完，他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这个喷嚏非同小可——一道三昧真火从他鼻腔喷涌而出，瞬间点燃了魔宫穹顶的装饰纱幔。更可怕的是，他体内魔气突然失控，背后“唰”地展开一对由疯狂笑意凝成的黑色光翼。
“哈哈哈...什么鬼...”楼焱想严肃处理突发状况，却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，笑声化作实质音波，把跪着的魔将直接掀飞出大殿。
魔宫外，巡逻的魔兵们惊恐地看着宫殿屋顶被一股黑色能量柱捅了个对穿，那能量柱在空中扭曲成两个大字——“疯批”。
修仙界最高议事机构“天机阁”内，十二位长老围坐在一面巨大的玄光镜前，镜中显示着东西两界同时出现的异象。
“东边清虚门方向出现‘癫仙’征兆，西边魔界出现‘疯魔’觉醒...”白胡子长老手抖得差点揪掉自己的胡须，“古籍预言，癫仙与疯魔相遇之日，就是天地秩序崩塌之时！
“必须阻止他们见面！”唯一的女长老拍案而起，“派门派内最稳重的人去监视魔界动向！”
众长老面面相觑，最后齐声说：“那就清虚门的沈雾吧，那孩子一向最正经。”
他们不知道的是，此刻沈雾正被自己的癫佬光环拖着在清虚门上空转第八个圈，边转边不受控制地向下面撒花，而师弟师妹们已经自发组成了啦啦队，在下面喊“大师姐最美”。
［2］你也是来找神经病的？
沈雾站在魔界边境的“癫疯渡口”，第一千零八次检查自己的伪装。
粗糙的麻布衣裙——完美。
沾着泥土的草药篮——完美。
特意弄乱的发髻上还插着根稻草——简直完美中的完美。
“采药女沈小花，这个身份天衣无缝。”她自言自语地点点头，头顶突然“啵”地冒出一个小型癫佬光环，又迅速被她按了回去。
“你给我安分点！”她咬牙切齿地对着自己脑袋警告。
渡口处，一群奇形怪状的魔族正在排队等候渡船。沈雾深吸一口气，迈着自认为很村姑的小碎步走了过去。
“去哪儿的？”长着六只眼睛的船夫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黑、黑石镇...”沈雾故意结结巴巴地回答，还假装紧张地绞着衣角。
六只眼睛同时抬起来盯着她：“十个魔晶。”
沈雾手伸到一半僵住了——失策了，她准备的是修仙界的灵石。正当她考虑要不要干脆打晕船夫抢船时，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：
“这位姑娘的船费，我付了。”
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肩膀，放下十颗暗红色的魔晶。沈雾转头，看到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——银发用一根红绳随意束着，眼角有一颗泪痣，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最要命的是，这人穿着人间界商人最常见的褐色长袍，却硬是穿出了魔尊登基大典的架势。
“在下楼火火，游走三界的货郎。”男子微微颔首，“看姑娘面生，第一次来魔界？”
沈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——这年头谁还起“火火”这么土的名字？但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感激模样：“多、多谢楼公子。小女子沈小花，确实是第一次来魔界采药...”
“巧了，我也要去黑石镇。”楼火火——其实是魔尊楼焱——笑容加深，“不如结伴而行？魔界不太安全，特别是最近...”
“最近怎么了？”沈雾敏锐地抓住关键词。
楼焱左右看看，压低声音：“听说魔界出现了一个疯批...呃，我是说，有个很危险的疯子，引发了天地异象。”
沈雾眼睛一亮——这不就是她要调查的目标吗？她立刻装出柔弱害怕的样子：“天啊，太可怕了！楼公子可要保护我啊！”
“自然。”楼焱微笑着点头，心想这仙门卧底演技也太浮夸了，哪有采药女手这么白的？
两人各怀鬼胎地上了渡船。
......
黑石镇最著名的“魔音灌耳”酒馆里，沈雾和楼焱坐在角落，面前摆着三坛“忘忧酿”。
“所以说，楼公子是来调查那个引发异象的疯批...呃，危险人物的？”沈雾脸颊微红，已经喝得有点上头。
楼焱优雅地抿着酒——其实他用袖中暗藏的醒酒珠把酒都蒸发了——点头道：“正是。商会担心影响贸易，特派我来探查一二，沈姑娘又是为何来魔界？”
“我...嗝...我来找一种叫‘正经草’的药材。”沈雾信口胡诌，“听说吃了能治...治各种不正经的病！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各自在心里骂了句“放屁”。
就在这时，沈雾手腕上的“清心咒”符文突然亮了起来，同时楼焱腰间挂着的“静心玉”也开始发烫。两人同时变色——这是感应到强大癫气的征兆！
“你...”
“你...”
两人同时开口，又同时闭嘴。酒馆里的灯光突然忽明忽暗，沈雾头顶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小型癫佬光环，楼焱背后则隐约浮现出“疯批”二字的虚影。
“哈哈哈...”
“呵呵呵...”
两人同时干笑起来。
“好巧啊，你也是来找那个引发异象的混蛋的？”沈雾一把拍开又冒出来的光环。
“真是太巧了，看来我们目标一致。”楼焱把“疯批”虚影按回体内。
酒馆老板突然冲过来：“二位客官！地窖着火了！请速速离开！”说完就逃命似的跑了。
沈雾和楼焱对视一眼，默契地同时起身离开。走出酒馆百米远，身后传来“轰”的一声——酒馆真的着火了。
“看来我们得合作了。”楼焱叹气，“那个疯批...不管他是谁，一定很危险。”
“双手双脚赞同。”沈雾严肃点头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是对方口中的“疯批”。
两人正打算详细商议，地面突然震动起来。远处传来尖叫：“妖兽群暴动了！”
只见十几头双目赤红的“癫狂魔猪”正朝镇子冲来，所过之处房屋倒塌，尘土飞扬。
“快跑！”楼焱一把抓住沈雾的手腕。
“跑什么跑！”沈雾突然兴奋起来，双眼放光，“看我的！”
她一把抄起腰间挂着的门规竹简——那本是清虚门弟子人手一本的《清虚门规三千条》，此刻却散发出耀眼的金光。
“门规第七百二十三条：不得无故伤害灵兽！”沈雾高喊着，抡圆了竹简拍向冲在最前面的魔猪，“但你们先动的蹄子，不算无故！”
“啪！”
重达千斤的魔猪被一竹简拍成了肉饼，死前还保持着懵逼的表情。
楼焱看得目瞪口呆，随后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意：“有意思...”
他优雅地席地而坐，从袖中掏出一张古琴：“沈姑娘，让我也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琴声响起的那一刻，方圆十里所有活物都后悔长了耳朵——那声音像是用指甲刮铁锅混合猫叫春，再配上驴打嗝。冲来的魔猪们齐刷刷急刹车，然后开始口吐白沫，抽搐倒地。
最惨的莫过于天上飞过的几只“癫笑乌鸦”，直接“哈哈哈”笑着坠地而亡。
沈雾迅速给耳朵加塞，一边用竹简拍猪，一边赞叹：“楼公子这琴艺...独具匠心啊！”
“过奖过奖。”楼焱微笑，“沈姑娘这竹简使得也是...别开生面。”
一刻钟后，妖兽全灭。镇上魔族们躲在废墟后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两人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沈雾伸手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楼焱握住她的手。
两人相视一笑，各自在心里盘算着：“等找到那个真正的疯批/癫仙，第一个就把眼前这家伙干掉。”
［3］你要正经不要癫
“你确定是这里？”
沈雾站在一处荒废的山庄前，仰头看着门楣上摇摇欲坠的匾额。匾额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，只能勉强辨认出“癫贤”二字。
“根据《魔界异闻录》记载，上古时期最后一位癫仙和疯魔就是在这里对决的。”楼焱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，指着其中一页，“看这里——‘癫贤山庄，入此门者，放弃治疗’。”
沈雾凑过去看，发现那页上除了文字，还画着两个火柴人打架的涂鸦，其中一个头顶光环，另一个背后写着“疯批”。
“这古籍...靠谱吗？”
“绝对靠谱。”楼焱一本正经地说，“我从魔宫藏书阁守卫那买的，绝对正经货，还包售后。”
沈雾嘴角抽了抽，头顶冒出一个微型癫佬光环表达不满。自从三天前结盟以来，她发现越来越难控制这个该死的光环了——它现在会根据她的情绪自动弹出，像个不受控制的情绪指示器。
山庄大门早已腐朽，两人轻易推开。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惨叫，惊起一群乌鸦，“哈哈哈”地笑着飞走了——话说连魔界的乌鸦都这么不正经。
院内杂草丛生，中央立着一块形状像蘑菇的巨石，上面刻着字。
“癫仙疯魔，一念之差。”沈雾念道，“若遇浩劫，癫疯合璧...这什么意思？”
楼焱摸着下巴：“听起来像是说癫仙和疯魔需要合作？”
“荒谬！”沈雾和楼焱异口同声，然后互相瞪了对方一眼。
绕过蘑菇石，前方出现三条岔路，分别立着牌子：左边“放弃之路”，中间“治疗之路”，右边“没救了之路”。
“走哪条？”沈雾问。
楼焱掏出一枚魔晶币：“正面走左边，反面走右边，立起来就走中间。”
魔晶币抛向空中，落地时直接插入地面——立起来了。
“...”
“...”
两人默默走向中间的路。
道路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，墙壁上画满了诡异的壁画：有头顶光环的人在天上撒花，背后写着“疯批”的人在地上放火，还有一群表情严肃的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。
“这些严肃脸是谁？”沈雾皱眉。
楼焱突然表情凝重：“等等...《魔界异闻录》提到过，上古时期除了癫仙和疯魔，还有一派‘正经人’，他们认为世界应该严肃有序，没有疯狂和欢笑...”
“那不就是现在的正襟门吗？”沈雾想起修仙界那个以严肃著称的门派，“他们连笑都要提前三天写申请。”
正说着，沈雾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。
“咔嚓”一声，地面突然打开，两人齐声尖叫着掉了下去。
......
痛，太痛了，沈雾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站在清虚门的讲经台上。台下坐满了各派修士，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她。
“难道我回来了？”她低头看看自己，还是那身采药女的装扮。
“请大师姐为我们演示‘清心咒’。”坐在前排的苏灵雨微笑着说。
沈雾松了口气，正要开始，突然发现不对劲——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！
“演示个屁！”她听见自己说，“今天师姐给你们唱首《十八摸》！”
台下哗然。沈雾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自动开始解衣带，头发不知何时炸成了七彩爆米花状，脸上还凭空出现了两坨夸张的腮红。
“不要啊——”她在内心尖叫，却听见自己已经开嗓了：“一呀摸，摸到大师兄的发髻边~”
最可怕的是，台下听众居然开始跟着节奏拍手！
“这是幻境！这一定是幻境！”沈雾拼命告诉自己，突然想起清虚门破解幻境的口诀——“一切都是假的，包括这句口诀”。
她闭上眼睛，默念口诀。再睁眼时，幻境如玻璃般碎裂。
......
楼焱睁开眼，发现自己站在魔界中央广场上。周围挤满了魔族，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尊上，请为我们训话。”一位魔将恭敬地说。
楼焱皱眉，试着调动体内魔气——一切正常。看来不是幻境？
他清清嗓子，准备说些“血洗修仙界”之类的标准台词，却听见自己说：
“今天，我们要讲‘爱与和平’。”
什么鬼？！
更恐怖的是，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，露出一个温暖如春风的笑容。他低头一看，自己竟然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袍，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糖果。
“魔族和修仙界要友好相处哦~”他听见自己用恶心的温柔语调说，“来，小朋友们，叔叔发糖啦~”
一群魔族小孩欢呼着围上来。楼焱想杀人，却发现自己正在亲切地摸小孩的头，还帮一个流鼻涕的小恶魔擦脸！
“我宁愿自捅三刀！”楼焱在内心咆哮，毫不犹豫地幻化出一把匕首捅向自己大腿——疼痛让他瞬间清醒，幻境破碎。
......
清醒的沈雾和楼焱同时回到石室，各自面色惨白，满头大汗。
“你看到什么了？”两人异口同声，又同时闭嘴。
“没什么，就一些无聊的幻觉。”沈雾强作镇定，但头顶疯狂闪烁的癫佬光环出卖了她。
楼焱背后的“疯批”二字时隐时现：“是啊，无聊得很。”
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这事，继续探索石室。在墙壁最中央，他们发现了一幅特别的壁画：癫仙和疯魔背靠背站在一起，对抗一群严肃脸的人。壁画下方刻着文字：
“正经人浩劫：当严肃之力笼罩三界，欢笑将死，疯狂将亡。唯癫仙与疯魔合力，以真情癫笑可破。”
“真情癫笑？”沈雾皱眉，“这什么玩意儿？”
楼焱突然笑了：“我猜就是...像你平时那样？”
“我平时哪样？！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？！”沈雾炸毛，光环“砰”地变大了一圈。
楼焱正要回答，地面突然震动起来。石室顶部打开，两人被一股力量托回地面。
还没站稳，就听见外面传来喊声：
“叛徒沈雾就在里面！”
“魔尊楼焱也在！活捉他们！”
沈雾和楼焱对视一眼，同时叹气——修仙界和魔界的人马居然同时找上门来了。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沈雾问，手已经摸上了门规竹简。
楼焱优雅地取出古琴：“还能怎么办？杀出去呗。”
“你琴声太难听，会误伤我。”
“你竹简太粗暴，有失风度。”
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冲出石室。外面果然围满了人——左边是清虚门为首的修仙者，右边是地焱魔宫为首的魔族。
“大师姐！”苏灵雨站在修仙者队伍前列，痛心疾首地喊道，“你竟然真的和魔尊勾结！”
沈雾这才反应过来，猛地扭头看向楼焱：“你是魔尊？！”
楼焱眨眨眼：“呃...惊喜？”
“你就是那个疯批？！”
“那你就是那个癫仙？！”
两人再次异口同声，然后同时“啧”了一声。
没时间争吵了，两边人马已经杀了过来。沈雾和楼焱条件反射地背靠背站好。
“我负责左边。”
“我右边。”
沈雾高举门规竹简，声如洪钟：“《清虚门规》第一千二百条：禁止聚众斗殴！违者——”竹简重重拍在地上，“罚抄门规一万遍！”
言出法随，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修士突然僵住，然后不受控制地跪地开始凭空抄写门规。
楼焱则优雅地拨动琴弦，弹奏起一首《魔界小夜曲》——如果杀猪般的惨叫也能算曲子的话。魔族队伍瞬间人仰马翻，有的抱头鼠窜，有的以头抢地，最惨的几个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。
“你这招太做作了！”沈雾一边用竹简拍飞两个修士，一边嫌弃道。
“你这招太粗鲁了！”楼焱一边用琴声震晕三个魔将，一边回敬。
不到一刻钟，两派人马已经溃不成军。沈雾和楼焱趁机突围，逃离了癫贤山庄。
跑出十里地后，两人停下来喘气。
“所以...”沈雾眯起眼睛，“你就是引发魔界异象的疯批魔尊？”
“你就是那个头顶‘癫佬’的仙门大师姐？”楼焱反问。
沉默片刻后，两人突然同时大笑起来。
“难怪我们一见如故！”沈雾笑得直不起腰。
“原来我们都是神经病！”楼焱同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笑着笑着，沈雾突然正色：“等等，那个预言...正经人浩劫...”
楼焱也收敛了笑容：“如果预言是真的...”
“我们得合作？”沈雾一脸嫌弃。
“暂时性的。”楼焱同样嫌弃。
两人不情不愿地伸出手，握了握。
就在这时，一只通体雪白的仓鼠从草丛里钻出来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：“你们终于明白了。”
“会说话的仓鼠？”沈雾挑眉。
“不，”仓鼠庄严地说，“我是上古预言家转世。你们可以叫我‘正经’。”
［4］通缉令上的七彩爆米花
“你们被通缉了。”
正经仓鼠蹲在一块石头上，小爪子一挥，两道光幕展开在空中。左边是修仙界发布的通缉令，右边是魔界的。
沈雾盯着左边光幕上自己的画像，嘴角抽搐：“为什么我的画像头顶七彩光环，还配文‘癫仙转世，极度危险’？”
“因为你就是啊。”正经仓鼠严肃地说。
楼焱则对右边光幕皱眉：“为什么我的通缉令上写着‘疯批魔尊，见者速逃’，画像背后还有粉色爱心？”
“可能是画师个人风格。”正经仓鼠捋了捋胡须，“顺便一提，两界都为你们的人头开出了天价悬赏。”
沈雾和楼焱对视一眼，同时叹了口气。
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。自从癫贤山庄一役后，修仙界认定沈雾勾结魔尊，魔界则认为楼焱背叛魔族。
自此两人带着一只自称预言家的仓鼠，开始了逃亡生涯。
“先去黑石镇打探消息。”楼焱提议，“我在那儿有安全屋。”
“你一个魔尊在边境小镇搞安全屋？”沈雾挑眉。
“这叫战略布局”楼焱优雅地整理衣袖，“再说，谁能想到魔尊会住在一栋外墙刷着‘温馨家园’的粉色小楼里？”
......
黑石镇比上次来时萧条了许多。街上到处张贴着通缉令，甚至还有沈雾和楼焱的Q版画像被画在厕所门上——“尿不准的看看这两个”。
“我忍不了这个。”沈雾撸起袖子要去撕，被楼焱一把拉住。
“别冲动，你现在一用灵力就会触发癫佬光环。”楼焱压低声音，“全镇都是眼线。”
三人——两人一鼠——鬼鬼祟祟地摸到镇子边缘的一栋粉色小楼前。楼门上方果然挂着“温馨家园”的木牌，旁边还画着朵小花。
楼焱掏钥匙时，沈雾忍不住问：“你平时...经常来这里？”
“偶尔。”楼焱轻描淡写，“心情不好时就来看看人间界的烟火气。”
沈雾正想嘲笑，突然发现楼焱耳根微微发红。她识相地闭上嘴，头顶却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小型癫佬光环，“啵”地一声。
“收回去！”楼焱手忙脚乱地按她脑袋。
“你以为我想啊？！”
正经仓鼠叹了口气：“你们两个加起来有三百岁吗？”
沈雾斜眼瞪它，“美女的事你少管。”
安全屋内意外地整洁，客厅摆着一架古琴，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，茶几上甚至还有插着野花的花瓶。
“哇哦。”沈雾环顾四周，“没想到疯批魔尊的闺房这么...温馨？”
楼焱假装没听见，径直走向书架按动机关。墙面翻转，露出一个暗室：“里面有换装道具和易容工具。”
三人正在研究如何伪装，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。沈雾透过窗帘缝隙一看，顿时变了脸色——清虚门的人来了，带队的是苏灵雨。
“搜查叛徒沈雾！”苏灵雨的声音传来，“有人看见她往这边来了！”
“后门！”楼焱低声道。
太迟了。一道金光闪过，整栋小楼被结界笼罩。苏灵雨手持罗盘站在门外，罗盘指针直指沈雾所在的位置。
“大师姐，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苏灵雨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为什么...为什么要背叛师门？”
沈雾的手按在门把上，微微发抖。楼焱按住她的肩膀：“别出去，是陷阱。”
“可她是我师妹...”沈雾咬唇。
“你出去只会更糟。”正经仓鼠跳上她肩膀，“你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。”
沈雾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推开门：“灵雨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！”
门外除了苏灵雨，还埋伏着十几个门派的精锐。看到沈雾现身，所有人立刻剑拔弩张。
“大师姐，跟我回去见掌门。”苏灵雨伸出手，“只要你肯认错，掌门说会宽大处理...”
“我没错！”沈雾激动起来，“你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！什么癫仙疯魔，我们是在阻止更大的灾...”
她的话戛然而止。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从她体内爆发，头顶的癫佬光环“轰”地展开到十米直径，七彩光芒照亮了整个街区。更夸张的是，她的头发“嘭”地炸开，变成了七彩爆米花的形状。
围观群众齐刷刷后退三步。
“看！她现原形了！”有人尖叫。
“果然是癫仙转世！”
苏灵雨脸色煞白：“大师姐...你...”
沈雾想解释，却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笑。笑声化作实质音波，震碎了附近所有窗户玻璃。
“哈哈哈...这不是...哈哈哈...我本意...”她边笑边流泪，场面十分诡异。
楼焱从屋里冲出来，一把搂住沈雾的腰：“走了！”
“魔尊楼焱！”一个修仙长老厉喝，“休想逃！”
楼焱正要施展遁术，魔族队伍突然从另一个方向杀到。领头的魔将看到楼焱，先是一愣，随后露出讥讽的笑容：
“尊上，您这是...改行当保姆了？”
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，楼焱瞳孔骤缩，体内疯批魔脉彻底爆发。黑色能量从他体内喷涌而出，在空中凝结成巨大的“疯批”二字，然后——
“轰！”
半个广场被炸上了天。烟尘散去后，沈雾和楼焱已经不见踪影。
......
黑石镇外三十里的山洞里，沈雾的头发终于恢复了正常。她精疲力尽地靠在石壁上，看着正在生火的楼焱。
“你炸了半个广场。”
“你毁了整条街的窗户。”
“平手？”
“平手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。正经仓鼠在旁边用小爪子捂眼睛：“诶呀呀，没眼看。”
篝火升起后，洞内暖和了许多。沈雾盯着火焰，突然说：“其实...我早就知道你是魔尊。”
楼焱拨弄火堆的手一顿：“哦？什么时候？”
“第一次见面。”沈雾撇嘴，“哪有商人手上戴魔尊玺戒的？你那伪装烂透了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楼焱轻笑，“哪有采药女身上带着清虚门特供灵茶的？你那药篮里的‘清心茶’包装都没换。”
沉默片刻，两人同时大笑起来。
“所以我们这两个月都在假装不知道对方是谁？”沈雾擦掉笑出的眼泪。
“显然是的。”楼焱耸肩，“演技都不错。”
正经仓鼠实在看不下去了：“二位，能不能关注下重点？正经人浩劫还有三天就来了！”
沈雾和楼焱立刻严肃起来——至少试图看起来严肃，尽管沈雾头顶有个小光环在转圈，楼焱背后的“疯批”二字像霓虹灯一样闪烁。
“好吧，正经先生。”楼焱优雅地整理衣袖，“这个浩劫具体是什么？怎么阻止？”
仓鼠挺起小胸脯：“正经人浩劫，就是当全宇宙的‘严肃能量’积累到临界点时，会爆发一场席卷三界的‘正经化’浪潮。所有人都会失去欢笑和疯狂的能力，变成行尸走肉般的正经人。”
“听起来像是正襟门的理想世界。”沈雾吐槽。
“正是正襟门策划的！”正经仓鼠激动地挥舞小爪子，“他们的大长老发现了上古正经大阵，准备在三日后月全食时启动！”
楼焱皱眉：“那我们该怎么阻止？”
“癫仙与疯魔合力，以真情癫笑破之。”仓鼠看着两人，“说白了，你们得联手施展‘真情癫笑’，用纯粹的欢乐能量对冲严肃能量。”
沈雾和楼焱面面相觑。
“具体要怎么做？”沈雾问。
“就是...做你们自己。”仓鼠挠挠头说，“但必须是发自内心的那种。”
洞外突然传来嘈杂声。两人一鼠立刻警觉起来。
“找到他们了！”
“洞里有火光！”
追兵又来了，楼焱叹了口气：“真是没完没了。”
沈雾站起身，门规竹简已在手中：“看来得先解决这些麻烦，才能拯救世界。”
楼焱优雅地取出古琴：“正合我意。”
正经仓鼠跳上沈雾肩膀：“提醒一下，如果你们死了，世界就完蛋了。”
“压力山大啊...”沈雾头顶的光环“砰”地变大了。
“习惯就好。”楼焱背后的“疯批”二字开始旋转。
洞外，修仙界与魔界的联军已经完成了包围圈。为首的正是正襟门大长老——一个严肃到连皱纹都排列整齐的老者。
“沈雾，楼焱。”大长老的声音像铁块摩擦，“你们阻止不了新时代的来临。三日后，全世界都将迎来永恒的秩序与严肃！”
“听起来比死还可怕。”沈雾小声说。
“同意。”楼焱点头。
两人背靠背站好，准备迎接一场恶战。就在这时，正经仓鼠突然跳到两人中间：
“等等！我还有个重要信息没说完！”
“什么？”两人齐声问。
“我其实...嗝...”仓鼠突然打了个嗝，然后放了一串连环屁，“抱歉，紧张就会这样...”
沈雾和楼焱：“......”
你也不正经啊！
“重点是！”仓鼠红着脸强行挽回尊严，“你们需要先去‘真情谷’获取‘笑泪珠’，才能施展完整的真情癫笑！”
“现在才说？！”两人再次异口同声。
洞口的结界已经开始破裂。大长老的声音传来：“放弃抵抗吧！你们的疯狂与欢笑终将成为历史！”
楼焱突然笑了：“沈大师姐，敢不敢玩票大的？”
“随时奉陪，楼大魔尊。”沈雾咧嘴一笑。
两人同时出手——沈雾的门规竹简化作万丈金光，楼焱的琴声凝聚成黑色音波。两股能量在空中交织，形成一道绚丽的癫疯旋风，将洞口轰出一个大洞。
“跑！”楼焱抓住沈雾的手。
“跑！”沈雾捞起正经仓鼠。
三道身影冲出山洞，向着真情谷方向狂奔而去。身后是气急败坏的追兵和正襟门大长老的怒吼：
“三日后，月全食之时，你们将无处可逃！”
［5］正经人退散
“这就是真情谷？”
沈雾望着眼前的山谷，嘴角抽搐。谷口石碑上刻着“真情流露者入，装模作样者滚”，旁边还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。
谷内景色更是离谱——树木长得歪七扭八，花朵全是哈哈笑脸图案，小溪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某种冒着泡泡的七彩液体。空气中飘着甜腻的香气，闻着像棉花糖混合了酒心巧克力。
“我有点想吐。”楼焱优雅地捂住鼻子，“这地方比我的疯批魔脉还让人不适。”
正经仓鼠从沈雾肩膀上跳下来，严肃地整理了下根本不存在的领结：“跟我来，笑泪珠在谷底的‘喜极而泣泉’里。”
三人——两人一鼠——沿着彩虹小径向谷底前进。路上遇到的各种生物都透着股疯劲：会跳踢踏舞的兔子，用翅膀鼓掌的蝴蝶，甚至还有棵会讲冷笑话的柳树。
“为什么兔子不能当律师？”柳树问。
“为什么？”沈雾条件反射地接话。
“因为它们总是把文件‘嚼碎’！哈哈哈...”柳树自己笑得枝条乱颤。
沈雾和楼焱：“......”好冷的笑话〒_〒
喜极而泣泉是个心形的小水潭，泉水清澈见底，中央悬浮着一颗珍珠大小的珠子，一半七彩一半漆黑，正在缓缓旋转。
“那就是笑泪珠。”正经仓鼠说，“需要你们共同取出来。”
沈雾撸起袖子就要下手，被楼焱拦住：“等等，这种宝物肯定有机关。”
“没有机关。”仓鼠说，“但需要你们同时真心笑一次。”
“就这？”沈雾挑眉，“我经常笑啊。”
“是真心笑，不是癫笑。”仓鼠强调，“要那种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笑。”
沈雾和楼焱面面相觑。这两个月以来，他们互相嘲讽笑过，尴尬笑过，假笑过，就是没试过什么“发自内心的快乐笑”。
“呃...”沈雾尝试回忆快乐的事，“想到我把门规竹简拍在掌门光头上那次？哈哈哈哈！”
泉水毫无反应。
“太假。”仓鼠摇头。
“看我的。”楼焱整理了下衣襟，露出一个标准贵族式微笑，“想到我把魔界长老的胡子烧成卷发那次，呵呵。”
泉水结了一层冰。
“更假。”仓鼠扶额。
尝试了十几种方法无果后，两人精疲力尽地坐在泉边。沈雾的癫佬光环缩小到碗口大，楼焱背后的"疯批"二字也黯淡无光。
“我们是不是没救了？”沈雾叹气。
“可能吧。”楼焱耸肩，“我从三百岁起就没‘真心快乐’过。”
正经仓鼠突然跳到两人中间：“你们知道吗？在远古时期，癫仙和疯魔其实是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真的？”沈雾好奇。
“嗯。”仓鼠点头，“他们一起恶作剧，一起捣乱，把三界搞得鸡飞狗跳，但所有人都活得很开心。”
楼焱若有所思：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正经人出现了，说他们不合规矩。渐渐地，癫仙和疯魔也互相看不顺眼，最后在癫贤山庄大打出手。”仓鼠的小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，“你们是千年来第一个癫仙和疯魔成为伙伴的组合。”
沈雾看向楼焱，发现对方也在看她。不知怎么的，她突然想起这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——楼焱假装商人时的浮夸演技，弹琴难听得要死还自鸣得意的样子，炸飞半个广场后头发竖起来的滑稽模样...
“噗嗤...”她没忍住笑出声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楼焱皱眉。
“想起你被魔将叫‘保姆’时的表情...”沈雾越笑越大声，“还有你的头发...哈哈哈...”
楼焱本想生气，却突然想起沈雾被自己光环带着在空中转圈的样子，还有她头发炸成爆米花还强装严肃的模样...
“呵呵...哈哈...”他也笑了起来。
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，泉水突然沸腾，七彩水柱冲天而起，笑泪珠被水柱托到空中，缓缓落在两人之间。
“成功了！”正经仓鼠激动得放了个屁。
......
三日后，月全食之夜，正经峰。
正襟门全员白衣如雪，面无表情地站在峰顶广场上，围成一个巨大的“正”字。中央祭坛上，大长老正在诵读《正经大典》：
“天地有序，万物有规。笑为轻浮，癫为罪过...”
祭坛上方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，正吸收着月全食的特殊能量，镜面发出越来越强的白光。被这光照到的人都会瞬间僵直，变得极度严肃。
峰下树林里，沈雾、楼焱和正经仓鼠正在做最后准备。
“计划是什么？”沈雾检查着门规竹简。
“冲上去，打断仪式，用笑泪珠释放真情癫笑。”楼焱优雅地擦拭古琴。
“就这样？”
“就这样。”
正经仓鼠跳到一块石头上：“还有，我查过了，月全食期间正经大阵最脆弱，但也是癫疯之力最强的时候。你们必须在大阵完成前出手，否则...”
“否则全世界都会变成正襟门那样？”沈雾做了个鬼脸，“那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
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诵经声，青铜古镜的光芒已经照亮了半边天空。
“时间到了。”楼焱站起身，向沈雾伸出手，“准备好了吗，癫仙大人？”
沈雾握住他的手，咧嘴一笑：“随时奉陪，疯批魔尊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同时捏碎笑泪珠。七彩与黑色的能量洪流冲天而起，将他们的身影托向正经峰顶。
......
大长老的诵读已到尾声：“...至此，三界将永享正经之福！”
“福你个头！”
一道七彩流光砸在祭坛上，沈雾手持门规竹简现身，头顶癫佬光环全开，直径足有二十米。她的头发再次炸成七彩爆米花，每一根发丝都闪耀着癫狂的能量。
几乎同时，黑色魔焰在另一边爆开，楼焱踏着优雅的步伐走出，背后"疯批"二字大如旌旗，手中古琴散发着不祥的黑光。
“沈雾！楼焱！”大长老厉喝，“你们阻止不了新时代的来临！”
“新时代？”楼焱轻笑，“你是说这种吗？”
他拨动琴弦，一曲《魔界disco》响彻山峰。琴声依旧难听，但这次附加了疯批魔脉的力量——所有听到的正襟门弟子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腿。
沈雾则高举竹简：“《清虚门规》第两千条：禁止面无表情！违者——”竹简重重拍地，“罚笑一个时辰！”
言出法随，十几个正襟门弟子突然开始狂笑，笑得眼泪直流还停不下来。
大长老脸色铁青：“冥顽不灵！”他猛地将《正经大典》拍向青铜古镜，“正经大阵，启！”
刺目的白光爆发，瞬间笼罩整个峰顶。沈雾和楼焱被白光压制，连癫佬光环和疯批魔气都开始暗淡。
“就是现在！”正经仓鼠突然跳到两人中间，“真情癫笑！”
沈雾和楼焱对视一眼，同时放松下来。不再刻意搞怪，不再强装模样，只是单纯地想起这两个月来的点点滴滴——从互相嫌弃到并肩作战，从伪装身份到坦诚相见...
“哈哈哈...”沈雾先笑出声，这次不是癫笑，而是温暖如阳光的真挚笑声。
“呵呵呵...”楼焱也随之轻笑，不再是那种刻意优雅的假笑，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。
两人的笑声交织，七彩与黑色的能量螺旋上升，在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彩虹龙卷风，直击青铜古镜。
“不——”大长老的惨叫被笑声淹没。
古镜出现裂痕，接着“砰”地炸成碎片。每一片碎片都在空中化作一个笑脸图案，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。正襟门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，脸上的严肃表情逐渐融化。
大长老跪在地上，看着自己苍白的手——三百年来第一次，他感到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。
“我...我在笑？”他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，“不...这不可能...”
正经仓鼠迈着庄严的步伐走到他面前：“接受现实吧，严肃是一种病，欢笑才是解药。”
说完，它放了个特别响的屁。
......
三个月后，原正襟门旧址。
曾经的严肃圣地如今焕然一新。大门上的“正襟门”匾额被换成“癫疯门”，还是七彩霓虹灯效果的。院中弟子有的在练习“打油诗剑法”，有的在学习“广场舞步法”，甚至还有几个在比赛谁的笑声更能震碎玻璃。
正殿内，沈雾和楼焱正在接待修仙界和魔界的和谈代表。
“沈门主，楼门主。”修仙界代表擦着汗，“两界长老会经过商议，正式承认癫疯门的合法地位。”
魔界代表补充：“只要你们承诺不主动入侵其他门派...”
“入侵？我们忙得很！”沈雾摆手，“下周还要举办‘三界搞笑大赛’呢。”
楼焱优雅地抿了口茶：“冠军奖品是我亲手制作的‘疯批魔音盒’，保证听一次做三天噩梦。”
代表们：“......”算了，你们开心就好^_^¦¦¦
会谈结束后，沈雾和楼焱站在癫疯门最高的“哈哈亭”上，望着门下弟子们各种癫狂的修炼方式。
“说真的，”沈雾伸了个懒腰，“我从没想过当掌门会这么累。”
楼焱轻笑：“但也没想过会这么开心，对吧？”
沈雾转头看他，发现夕阳为他的银发镀上一层金边，那颗泪痣在余晖中显得格外...顺眼。
“是啊，很开心。”她轻声说，头顶的光环不自觉地变成心形，又赶紧被她拍回圆形。
正经仓鼠蹲在亭子栏杆上，严肃地宣布：“根据我的预言，你们俩会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两人同时喝道。
“哦。”仓鼠委屈地缩了缩，然后放了个屁。
山下传来弟子们的笑闹声，远处彩虹横跨天际。这个世界依然有规矩，但也有欢笑；有秩序，但也有疯狂。而这，或许就是最好的平衡。
[全文完]
更新时间：2025-04-16 01:50:33